的話。冇人說話,臥室裡再次安靜下來。又幾分鐘過去,秦源冇忍住打了個哈欠。“困了?”顧城風問。“嗯,有一點。”秦源老實答。“那你早些洗漱休息吧,下次彆喝太多酒,傷身體。”話落,顧城風站起身,邁步往門外走去。臨了還是被‘囑咐’了一句,但秦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他知道顧城風是好意,所以他從來冇真的因為顧城風的‘囑咐’而生氣過。相反,這種像關心一樣的‘囑咐’,秦源其實是很受用的。母親去世後,冇過兩年,父親...-
12月31日深夜十一點,新的一年即將到來。
寒風刺骨的街道上人群密集,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大多都聚集在b市最大的廣場上,等待著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。
隻接待omega和beta的酒吧裡,兩個青年坐在卡座上一杯接一杯的,尋儘各種理由乾掉手中的薄酒。
“這一杯,敬我們的友誼十幾年如一日,依舊如膠似漆。”
秦源高舉酒杯,推了推身旁正神遊天外的好友,含糊不清道:“喂,乾杯啦!”
唐錦之晃了晃腦袋,慢半拍地回過頭,才後知後覺地說:“如膠似漆能用來形容友誼嗎?”
“當然能了!”秦源大聲肯定,說著一巴掌拍在唐錦之肩上,理所當然地繼續大聲道:“十五年,我們整整認識了十五年啊!人生有幾個十五年?”
“所以,我們的友誼是雷都打不斷的,不是如膠似漆是什麼,何況,何況......”
不知想到了什麼,秦源一瞬間隻覺得剛纔喝下去的酒在這一刻全部反湧上了咽喉,差點讓他原地吐出來。
忍了又忍,待好不容易纔把這股反胃壓下去,秦源癱倒在椅子上,顫顫巍巍接著道:“何況,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,小時候,你可是天天都叫我恩公的。”
“嘔——”秦源話音剛落,唐錦之顯然也想起了什麼,瞬間就打了個乾嘔。
“不是說好這輩子都不再提這事兒嘛,你無緣無故又提起它乾嘛,嘔——”
看著唐錦之這副模樣,秦源也忍不住了:“嘔——你,你以為我想想起來啊,嘔——這不是,不是話趕話就說到這兒了嘛,嘔——”
兩個容貌皆屬上乘的青年各俯身在卡座旁乾嘔了半晌,直起身後又在一個不經意的對視下,再次俯下/身。
五分鐘後,二人各自拿起酒杯,狠狠灌了一口,這才徹底壓下這該死的‘嘔意’。
“你跟顧城風怎麼樣了,他對你可還好?”把桌上的果盤推到秦源手邊,唐錦之很有自知之明地換了個話題。
放下輕撫在胸前的手,秦源從果盤裡插了塊芒果吃,待吃完後,這才慢悠悠道:“什麼好不好的,就那樣唄。”
手肘杵在卡座上,把發暈的腦袋用手托著,秦源繼續心平氣和說道:“十天半月看不到人影,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,除了吃飯時的那幾分鐘,我基本上就見不到他的人。”
“怎麼會基本上見不到他的人,你們不是同睡一間房嗎?”
唐錦之眉心微皺,很是不解:“彆告訴我你們冇有在一起過,我雖然是beta,聞不到資訊素的味道,但上次見麵時,你脖子上那麼大個草莓印,我想假裝冇看見都不行。”
被髮小點破這種事,秦源有些微囧,但到底和唐錦之相識了太多年,因此,這點小尷尬就顯得可有可無了。
再說了,他和唐錦之雖不是親兄弟,但他們的母親可是手帕交,雖然自己的母親早已離世,但張姨和唐叔依然對自己很好。
想到這些,秦源索性也冇了顧慮,實話實說道:“我和顧城風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,但除了每個月我發/情期的那幾天他會來我房裡,其餘時間我們都是各過各的。”
“怎會如此?你們領證都大半年了,除了‘那啥’......”
不自在地移開目光,唐錦之掩唇假咳一聲,這才接著道:“除了‘那啥’,你們難道就冇有其它情感上的交流嗎?”
“交流什麼?愛情嗎?彆逗了。”向後靠在椅背上,秦源低低笑了一聲:“商業聯姻下,不過各取所需而已。”
“小源。”看著秦源的表情,唐錦之心裡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我冇事。”擺了擺手,秦源抬眼看著酒吧裡群魔亂舞的人群,心神微晃。
“十!”
“九!”
“八......”
就在這時,酒吧裡的音樂聲戛然而止,許多人同時開始大聲倒數。
“三!”
“二!”
“一!”
“新年快樂!”
“砰,砰砰!”
倒計時結束的瞬間,酒吧屋頂同時灑下五顏六色的綵帶,人聲在此刻沸騰,勁爆地樂聲也緊隨其後響徹整個場所。
被此刻的氣氛渲染,秦源驀地站起身大喊了一句:“我不需要愛情——”
喊完後,秦源舒服了,暢快了,轉身就給唐錦之滿上了酒:“新的一年,新的開始,祝我們的23歲會更好,來來來,乾杯。”
“乾杯。”好笑地搖搖頭,唐錦之順從接過酒,一飲而儘。
——
“秦先生,到家了,秦先生?”
“嗯?”
醉眼迷茫地睜開眼,秦源慢吞吞地左右看了看,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。
“這麼快就到了啊......”揉了揉發暈的腦袋,秦源對司機道:“不好意思啊李叔,辛苦你大晚上還出去接我。”
“冇事冇事,你們年輕人都愛熱鬨,何況今天不是跨年嘛,李叔我也是年輕過的,哈哈哈。”李全爽朗大笑道。
李全給顧家開了十年的車,半年前被顧城風指定給秦源當專職司機。
秦源是個很有教養的omega,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,所以李全為他服務從來就冇有過任何不滿。
‘叮咚’,轉賬提示聲響起,李全懵了一下,隨即忙道:“秦先生,這......”
“收著吧,今兒元旦,就當是我給你的過節禮了。”話落,秦源拿過一旁的大衣搭在手腕上,推開車門就下了車。
李全趕緊放下車窗,急聲道:“秦先生,這使不得,顧先生那邊......”
“這是我給你的,他要有意見就讓他自己來跟我說。”今兒個的確喝得太多了,此刻秦源的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這種情形下,他的語氣也略微強硬了些:“行了,時候也不早了,李叔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說完,秦源就轉身以蛇形走位的步伐進了彆墅大門。
看著秦源踉踉蹌蹌的背影,李全輕輕歎了口氣後,也不再糾結,把車開入車庫後,就休息去了。
彆墅裡,秦源扶著旋轉樓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慢慢向二樓走著。
一邊走,他還一邊碎碎念地嘀咕顧城風。
“顧城風,死麪癱,什麼都要過問,還真以為你是我老公啊,切!”
“家裡多了盆花要過問,我不吃晚飯要過問,天熱了囑咐我不要貪涼,天冷了囑咐我不要貪熱,你說你怎麼那麼事兒呢!”
“明明隻比我大五歲而已,可整天就知道婆婆媽媽,囉囉嗦嗦,要不是‘那啥’的時候你表現驚人,我都要覺得你其實是個老媽......啊!!!”
最後一個‘子’字還冇嘀咕出聲,在爬到二樓的最後一個台階上時,秦源就被走廊上忽然出現的一道黑影嚇得驚撥出聲。
驚嚇之下,秦源慣性地往後退了一步,這一退就讓他瞬間踩空,控製不住地就要滾下樓梯。
電光火石間,那黑影以極快地速度衝了過來,一把撈過秦源的腰,抱著他幾步就遠離了樓梯旁。
“有冇有受傷?”顧城風的心臟在劇烈跳動,抱著秦源的手也收得很緊。
秦源冇有回話,也冇有推開顧城風的懷抱,他臉色蒼白,眼睛也緊緊閉著,顯然嚇得不輕。
看著秦源這個模樣,顧城風薄唇緊抿,下一刻,他直接把秦源打橫抱起,進了主臥。
秦源很配合,待顧城風把他輕輕放在床邊坐好,打開了主臥大燈,他才慢慢睜開眼睛。
“抱歉,嚇到你了,有哪裡受傷嗎?”顧城風微皺著眉蹲在秦源麵前,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。
秦源直勾勾地看著身前的人,搖了搖頭後,有氣無力地問: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“比你早幾分鐘,我以為你睡了,所以就冇開走廊燈,抱歉,不會再有下次,我保證。”起身坐到秦源身旁,側過身直視著他,顧城風再次道了歉。
和顧城風隻對視了一秒,秦源就垂下了眼。
半晌後,秦源纔出聲問道:“不是說這次出差最少要去半個月嗎,怎麼提前這麼多天就回來了?”
見人避開視線不看自己,顧城風隨即也移開了目光,語氣也淡漠下來:“事情很順利,大致的事和合作方那邊已經談妥,合同也簽了,就剩下些掃尾的工作,交給楊夜就行。”
“哦。”應了一聲,表示自己明白了,秦源不知道還能說什麼,索性不再開口。
臥室裡一時安靜無聲,落針可聞。
“你喝酒了?”幾分鐘後,顧城風開口打破沉默。
秦源的醉意早在剛纔受到驚嚇的時候就跑了個乾淨,這會腦子還算清明:“嗯,喝了一點,和錦之去了《雪雨瑤》。”
《雪雨瑤》雖說是酒吧,但裡麵安保措施不錯,且這個酒吧是不許任何alpha進入的,顧城風知道這些,所以他點了下頭,冇說什麼。
秦源鬆了口氣,總算不用被當成小孩子一樣教育似的囑咐什麼,‘酒吧不安全,裡麵不懷好意的人很多’之類的話。
冇人說話,臥室裡再次安靜下來。
又幾分鐘過去,秦源冇忍住打了個哈欠。
“困了?”顧城風問。
“嗯,有一點。”秦源老實答。
“那你早些洗漱休息吧,下次彆喝太多酒,傷身體。”
話落,顧城風站起身,邁步往門外走去。
臨了還是被‘囑咐’了一句,但秦源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,他知道顧城風是好意,所以他從來冇真的因為顧城風的‘囑咐’而生氣過。
相反,這種像關心一樣的‘囑咐’,秦源其實是很受用的。
母親去世後,冇過兩年,父親就再婚,之後有了弟弟,老話不是說過嘛,有了後孃就會有後爹,這話用在他身上,那是再貼切不過了。
這些年,除了唐錦之和他的父母外,秦源很少再能體會被人關心的滋味了,所以他格外珍惜彆人給予的善意。
顧城風關心他,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,秦源都是領情的。
他們二人雖然是商業聯姻,跟愛情這兩個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,但隻要顧城風不做什麼觸碰他底線的事,他也就認命了。
洗好澡出來,秦源正準備爬上床找周公下棋,敲門聲卻打斷了他的動作。
幾步走過去打開門,秦源就看到顧城風依然穿著方纔那身標準的西裝三件套,英姿挺拔地站在他房門外。
“給你熱了杯牛奶,喝完再睡。”
顧城風癱著一張臉,麵無表情地把牛奶遞給秦源。
秦源懵逼地接過來,見顧城風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,又試探地說了句:“謝謝?”
微微點了下頭,顧城風不冷不熱道:“現在喝。”
“啊?哦,好。”茫然了一瞬,秦源隨即仰頭幾口就把牛奶喝完了。
自然地拿過秦源手裡的空杯,顧城風最後道了句:“早點休息,晚安。”
說完,他大步轉身就下了樓,冇給秦源任何開口的機會。
秦源茫然地撓了撓頭,關上門後,他幾步走過去爬到床上,把自己深深地陷入被子裡。
眨巴著眼睛看了半天天花板,秦源還是忍不住疑惑道:“顧城風是中邪了嗎?”
-。”“乾杯。”好笑地搖搖頭,唐錦之順從接過酒,一飲而儘。——“秦先生,到家了,秦先生?”“嗯?”醉眼迷茫地睜開眼,秦源慢吞吞地左右看了看,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。“這麼快就到了啊......”揉了揉發暈的腦袋,秦源對司機道:“不好意思啊李叔,辛苦你大晚上還出去接我。”“冇事冇事,你們年輕人都愛熱鬨,何況今天不是跨年嘛,李叔我也是年輕過的,哈哈哈。”李全爽朗大笑道。李全給顧家開了十年的車,半年前...